中国文化里有一个悬而未决，甚至今天仍然深深影响我们思维方式的问题：“道”。所谓什么是“道”，古往今来无数文人墨客为此争论不休。但是，我要说，人人心里都有“道”。但是这个“道”却又不是可以用语言文字所能表达的，这种“道”是每个人的理解，这种理解是深深植根在脑海中的，就像电脑里存在硬盘上的文件一样，存在那里只要你不格式化都不会改变，而且想删还删不掉。当然，由于人的个体发生的意外，比如脑震荡，是个例外，这个估计就格式化大脑了。

　　比方说踢足球。当然，踢得不好，虽然如此，我还是能够从中体会到很多的乐趣，也学到了很多的东西。刚开始，以为踢球很容易，但是这种心态让我走了不少弯路。停球好像很容易，但是到了我的脚上，总是停到了十万八千里之外，这让我很是苦恼。我观察了很久才发现，这是因为我对球的运动方向和速度没有掌握好的缘故。我向高手请教，他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只是说多踢自然就可以了。当初我是对此很怀疑的。

　　但是当我踢了很久之后，已经可以很自如的停球，我回过头来看才发现：如果让我去告诉别人怎么停球，我也说不出来，我只会告诉他：自己多踢!为什么会这样说呢，因为我发现踢了很多很久之后，根本不需要去想球的运动速度和方向，几乎是本能的身体就会作出相应的姿势将球稳稳的停下来。只要瞄一眼球从哪里过来了，心中几乎马上就有了球的运动模型，而这个模型的计算结果马上就反馈到了身体的各个部位，从而作出最合适的反应。

　　这个是“道”吗?我很想对此作出一个很清楚而明晰的解释，但是我发现很难做到。上次刘老师上课提到过波兰尼的《个体知识》，我觉得这个解释更准确。而且这个知识是通过学习来积累的，不是与生俱有的。现在有很多人，尤其是计算机方面的人，试图研究智能化机器，很重要的一个方面就是利用神经网络让机器自己学习来积累知识。每个人都有本身的特点，这些个体知识是依据个人的特点来形成的。比如，停球这门技术，可能依据每个人的身高、瘦弱都不同，每个人在此基础上形成的个体知识因此并不是普遍适用的。

　　老子的道德经也提倡“道法自然”。就是说不必执著追求事物为什么会这样，我们只需要顺其自然就可以了。这又提到了老子提倡的“无为”的问题，我们不必深究世间万事万物的运行规律，我们去适应它，顺从它，它就会变成了我们的个体知识，虽然我们说不出来这个东西是什么，但是它却已经深深植入我们的大脑，抹之不去。

　　总之，我还是相信：人人心中都有一本道德经，人人都有自己的道，你说不出来，因为它是只属于你自己的个体知识。

（作者：方四安 中国科大电子科学与技术系2006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