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悟创造之道实例11:绝对创造
从小到大,我们都被教育到,这是对的,那是错的:饭前洗手是对的,不勤剪指甲是错的;尊重师长是对的,打骂同学是错的;“日心说”是对的,“地心说"是错的……我们被一直这样教育着,并且准备一直继续这样教育着我们的后代。但是很少有人提出疑惑:这些真的都是绝对正确的吗?我们真应该无条件接受这些吗?
史蒂芬·霍金的《时间简史》第一章“我们的宇宙图像”开篇有这样一个例子:一位著名的科学家(据说是贝特郎·罗素)曾经作过一次关于天文学方面的讲演。他描述了地球如何绕着太阳运动,以及太阳又是如何绕着我们称之为星系的巨大的恒星群的中心转动。演讲结束之时,一位坐在房间后排的矮个老妇人站起来说道:“你说的这些都是废话。这个世界实际上是驮在一只大乌龟的背上的一块平板。”这位科学家很有教养地微笑着答道:“那么这只乌龟是站在什么上面的呢?”“你很聪明,年轻人,的确很聪明,”老妇人说,“不过,这是一只驮着一只又一只乌龟的乌龟群啊!”
也许大部分人觉得,把宇宙比喻成一个无限的乌龟塔是相当的荒谬,可是为什么我们认为自己知道的要多一些呢?我们自己又真正知道多少呢?我们所知道都是正确的吗?是我们自己检验出它的正确性,还是仅仅由别人告诉我们其正确性,而我们自己就毫无怀疑的相信了呢?如果我告诉一个受过高等教育的人,太阳是绕着地球转的,他肯定会嗤之以鼻,都什么年代了,还宣传“地心说”。那么如果我反问道,你说地球是绕着太阳转的,那你举些例子证明给我看。恐怕哪位仁兄会踌躇好一阵子。在这里我不是想说太阳真的绕地球转,我只是想反思一下,我们在接受别人观点的时候有没有思考过,有没有怀疑过,仅仅是因为大家都这么认为的,所以肯定是对的,全盘接受,犯不着费劲去想?
翻看一下人类历史,人总是在追求绝对的东西,并把自己追求到的作为绝对的认识,来告诉他人,希望或迫使其接受自己的认识。这里就存在一个习惯性的错误,当他自己在追求的时候,往往是抛弃了前人的认识,才能有所创新,而他在教育后人的时候却又迫使其去绝对肯定他的认识,这就阻碍了后人创新的思维。
所以,每当我读到开始那个乌龟塔的故事的时候,我就不禁为那位老太太的想象力而叫好,摈弃常人的观念提出自己的看法,这才是创新之道。如果人们都是坦然接受前人的结果,人们对事物的认识就无法进步。人们的认识是在不断进步的,我们没有权利去决定别人应该相信什么不相信什么。
我的侄女今年五岁,非常有意思,总是能提出一些让人诧异的问题。一次,她在家中作老师布置的绘画作业,要求将一幅画好了框架的图中的物体涂上相应的颜色。一个很简单的图,天空中一个圆圆太阳,反射出几道光芒,旁边飘着几朵白云,地上是一棵小树,旁边是一户农家。小侄女一会就把小树涂上了绿色,农屋的房顶涂成了青色,云朵涂白,可是迟迟的就是不涂太阳和太阳发出的光芒,我就问她为什么还不给太阳涂上颜色呢。她说,老师说太阳要涂红色,太阳放出的光要涂金色,可是为什么红色的太阳会发出金光呢?我一时语塞。小时候老师也是这么教我的:天晴了,太阳出来了,红红的太阳放出金色的光芒照耀着大地,给万物都镀上了一层金色。可是为什么红色的太阳能发出金色的光呢,我却从来没有问过。再仔细想一下,我们有什么时候真正看过红色的太阳呢?可是为什么我们要一代又一代的教育我们的子孙去画一个红色的太阳呢?反思一下从小到大的教育,都是教育我们如何去接受,而不去教会我们如何去怀疑,而没有了疑问,因此当我们用“正确”、“错误”这两个词来评判事物的时候,不要忘了反问自己:我们评判的标准是什么?这样一种追问,会使我们对我们很少注意的视为理所当然的前提进行反思。经常作这样的追问,也会减少一些傲慢。《易传》中说“生生日新”,生生就是:生而又生;有而又有;新而又新。要做到这些,就必须首先要学会去思考,只有经过自己思考的才能接受;其次要学会去怀疑,不能迷信权威,更不能听信旁人,敢于提出自己的看法,哪怕像“乌龟塔”那样荒谬,像菜青虫那样丑陋。
(作者:丁金磊 中科大热科学和能源工程系2003级硕士研究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