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所理解的中国哲学
杨天坛
胡适在他的《中国哲学史大纲》指出:“凡研究人生且要的问题,从根本上着想,要寻求一个且要的解决”这样的学问叫做哲学。
冯友兰在《中国哲学简史》中提出自己的哲学定义:“就是对于人生的有系统的反思的思想”。中外哲学的产生皆起源于疑虑与惊讶。
屈原之《天问》曰:遂古之初,谁传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一篇一百五十八问的长诗,皆是对宇宙人生奥秘、对远古神话传说的惊讶与疑虑。哲人正是由此开始了自己独立的思索与探求。并且,惊讶与疑虑始终伴随着哲人的沉思。
这些只是一些认识,我对哲学的理解哲学是追求最根本的知识,获得最高智慧的学问。之前在理解中国哲学时我对中国哲学的理解是“有生于无,无中生有”。
首先讲一下“有”,就要先知道什么是本体。中国人对本体的看法,成中英先生的比较有代表性。成中英先生在《本体与诠释》第5页中写到:本体是中国哲学中的中心概念,兼含了“本”的思想和“体”的思想。本是根源,是历史性,是时间性,是内在性;体是整体,是体系,是空间,是外在性。“本体”因之是包含一切事物及其发生的宇宙系统,更体现在事物发生转化的整体过程之中。因而“道”之一词是本体的动的写照,而“太极”之一词则为本体的根源含义。林安悟先生更认为存有,也就是本体,是天、地、人交与参赞所构成的一个总体根源,具体来讲,“存有”并不是作为一个被认识的概念,而是活生生的“实存而有”,也就是说“存有”不是人在“窥视”这个世界的结果,也不是人在认识这个世界的结果,“存有”的基本意思是指人参与其中的这个世界。沈湘平先生在《哲学导论》第162页中写到:本体论是对世界(存在)的基本规定性进行追问的论道之学,目的在于从终极意义上回答我们所在的世界是何以成为可能的。沈湘平先生认为本体论所追求的终极本体包含三个层面:终极存在、终极解释、终极价值。相对而言,西方哲学传统比较重视终极解释,而中国哲学传统更重视终极价值。
那我就想了,终极存在是什么呢?张岱年先生大化三极中“元级”也就是最根本的物质存在,当时认为是基本粒子,是不足以代表终极存在的。同时张岱年先生三极中的“理极”(最根本的原理),“至极”(最高的价值准则)也同时阐释了先生“知本达至”的思想。至此,从这三位先生话语中可以看出我们认识的“有”是从万物的根源“无”中来,这里的“无”是指心灵与一切存在完全合一的状态,也就是我们讲的“天人合一”,这一状态即老子所说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之“无”,“无”在此并不是“空洞”,“没有”的意思,而是类似释义中的“无相”,即没有分别,合而为一。也就是应我们行为准则指导的:不执着于外物。这里有一首唐代诗人柳宗元的《江雪》: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很有“无”的意境。
“有生于无”主要就是学习本体时了解的,本体是天、地、人交与参赞所构成的一个总体根源。本体是人参与这个世界,人是在本体中的。从成中英、沈湘平和张岱年的思想中我读到,“有”是从“无”中来,这个“无”是心灵与一切存在完全合一的状态,也就是我们讲的天人合一,这一状态就是老子所说的“天下万物生于有,有生于无”之“无”,这里的“无”不是“空洞”、“没有”的意思,简单理解就是“大有”直到“无”的意思。
讲了“有生于无”,那什么是“无中生有”,稍微理了“无”怎么衍生“大有”以及“有”这个体系。我所理解的结果就是这是个“动态”衍化过程。我们学物理都知道:运动是绝对的,静止是相对的。这里只做一个背景,不做讨论的原理。深入这个衍化过程,就要了解张岱年先生“兼和”的思想。先生以“兼赅众异而得其平衡”为宇宙大化的最高价值准则,称之为“兼和”。此中的“异”即差异,亦矛盾。“众异”即众多的差异。“赅”全备。“兼和”意谓将众多的差异都融汇在一起并处于平衡状态之中。《易传》:“富有之谓大业,日新之谓盛德。”……惟日新而后能经常得其平衡,惟日新而后能经常保其富有。其中“富有”两字并非指财富的富有,而是指事物发展的不断“充实”,“日新”指事物的发展与时俱进,不断革新。张岱年引《易传》中“富有”、“日新”思想以说明:事物中“兼赅众异”而得的“平衡”,并非永恒的。若要保持其经常的平衡,惟有“日新”才能保其“富有”,保持这种不断充实才能得其经常的平衡。这就是张岱年所说的“富有、日新而一以贯之”。“世界是富有而日新的,万物生生不息。生即是创造,生生即不断出现新事物。新的不断代替旧的,新旧交替,继续不已,这就是生生,这就是易。”(《张岱年全集》第5卷,第228页)
这样就能理解张岱年先生指出的“天人合一”的比较深刻含义,即是宇宙是物质生生不已的创造历程。生命与心知,皆是物质演化之结果。人的作用在于自觉参加于天地创造大流中,而赞助自然的创造。于人,乃得天之自觉。张岱年称之为“动的天人合一”,以区别传统文化“静的天人合一”。这种动态的“天人合一”就不断衍生出“有”,即整个万事万物。
(作者为中科大2012级硕士生)